第九章 麻烦事安徽华诚工程造价事务所有限公司
薛漠是下午才回来，到阿七院子的时候，见阿七正一手拿着卷轴一手拿着饼有一口没一口地慢慢啃，面前的碗里堆满了菜肴，一看就知道她没动过，这显然是伺候她的小李布的菜，可她没吃。薛漠一点也不客气的坐下让人多添一双筷子，伸手把阿七手里的卷轴拿走了。
“我的书！”阿七惊呼。
“不许再看！”薛漠虎着脸吓唬阿七，却迎来阿七的白眼，“吃饭要专心，吃完饭，你要看我也不拦你。”薛漠放软口气。
很快碗筷拿来，厨娘还贴心地多加了两个小菜。
“你们都下去吧。”小李闻言行礼后带着往外走，“都到垂花门外。”薛漠又补了一句。
阿七看了一眼兄长，默默吃饭。饭毕，才开口：“兄长有事要说？”
“嗯，姑母明天想见你，叫我带你去见她。我猜到时候陛下和皇后娘娘也会想见见你。”
“嗯。”
“我有事要交代你，”薛漠清清嗓子，觉得说这话有些难受，“见到太后娘娘要叫她姑母，不能叫其它的称呼，”薛漠的声音有些抖，但还是继续说下去，“他们给你什么东西，尽管收下，嗯～，最多客气一下就收下，你去北边的事，提都不要提。那是七皇子的功劳，所有帝王都不喜欢把自己微末功劳提在嘴上的人，要知道，有个词叫功高盖主。”
“我都明白的。”阿七垂直眼，“我们的父亲要不要去拜见一下？”
阿七的话让薛漠松了口气，“他，从小就身体不好，两年前冬日特别冷，他，已经不在了。”薛漠口中的他是太后的庶弟，两人名义上的父亲。“我们从宫中回来，再去祭拜罢。”
“好。”
“要谨言慎行。”
“嗯，我知道了。”
薛漠把从阿七那里拿走的卷轴书还给阿七，“给，你想看就看吧，我去叫他们给你多点几盏灯。”薛漠顿了一下，又温声道：“不要看到太晚，早点休息，晚上看书伤眼睛，明天，明天我们还得进长安。”
阿七点点头，一手拿着卷轴靠在矮椅上，薛漠看了她一眼便出去了。
铜灯一盏一盏地点起来，把已经暗下来的房间照亮，阿七手握卷轴，在满室暖光中发呆，直到夜深，小李上前相劝，阿七才回神起身去休息。
转日天明，阿七早早起来，看着小李为自己准备的宫装，皱眉道：“这不是我该穿的，去拿件直裾或圆领衫。”
“可那是男子的服饰。”
“我不是男子么？！”阿七的一句话吓到小李也惊骇了在屏风另一边的薛漠。
阿七不肯配合穿上女装，小李一筹莫展，转身出来问薛漠该怎么办，薛漠这才发现，阿七昨日并没有换他给的女装，让人把给阿七刚做好的衣服都拿过来，让她自己挑选，最终阿七十分不满地选了一件胡服骑装，颜色还是黑色的那种。
“这些衣服你就没有看得上眼的？”这些都是很流行，很漂亮的衣裙啊！
“你喜欢你穿好了。”阿七明显为自己没有合适的衣服而恼怒。
“我是男子怎么能穿女子的衣服呢？”
“我和你一样，自然也不能穿女子的衣服。”说着，阿七让人帮她束发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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这下薛漠忽然发现有些事情在他们的疏忽下偏离了原来方向，看着一再要求下人为自己束发的阿七，开口为难她道：“你要么穿女装，若一定要穿男装，那就得易容。”
阿七只是眨了眨眼便道：“男装，我本就该穿男装。”阿七的话立刻让薛漠下定决心等会请太后给阿七几个礼仪姑姑。
等阿七出门时，她的装扮已经大变，头上扎着两个总角，腰上挂了块色泽温润的和田白玉，足蹬皂靴，一个活脱脱的世家病弱小公子。薛漠虽说要她易容，但最终是用笔沾了点螺黛粉给阿七眉眼间轻轻描画一番后，拿铜镜给她。阿七发现自己的眉眼看上去凌厉而疲惫，即使原来与七皇子有七分相像，如今也只剩五分，且阿七因长期饮食不丰，个子纤细矮小，与如今的七皇子更是差别巨大。相信见过两人样貌的人都不会辨错二人。
温泉别院离长安骑马约一个时辰就能到，乘车需要时间更多，薛漠骑的是一匹全身黑亮如漆，只四只蹄子是白色的骏马，薛漠取名夜照雪，而阿七去挑了匹模样普通的黄膘马，被阿七取名小黄。阿七两人骑术精堪，带着几个侍卫打马而去。
一进长安，阿七最先注意到的是人，好多好多人，还有好多各式各样的漂亮马车，还有好多好多房子，这些都和记忆中的一切渐渐重合。
“呦！这不是薛将军吗？”一个有些油腔滑调的声音突然在两人身边响起。薛漠扭头去看，原来是出生河东柳氏的柳磊，柳贵妃的亲侄儿。
“哎呀，这不是柳兄吗？这大早的是要去哪呢？”阿七转头去看，是一个相貌不错，眼神却有些飘忽，穿着绛紫色金色宝相花圆领衫的男子。
“我哪是出门啊，我是准备回家，你知道的，呵呵。”柳磊对着薛漠挤眉弄眼。
“明白，我明白。”薛漠也跟着露出一个了然的笑容。
“你什么时候回来的，也不说一声，我们哥几个好给你接风洗尘啊～。”
“就这两天，刚回来，先去向陛下复命，等这阵忙完，我请客！”
“你是得请客，”柳磊坏坏地笑，“听说你在北边立了大功，指不定就要封爵，我在这先恭喜了啊！”说着，柳磊就懒洋洋地拱手。
“不敢不敢，”薛漠摆摆手，脸上露着笑，“北面功绩全靠陛下英明指挥，朝中各位大人协助，各将士拼命出力，尤其是柳大人在户部全力给边城将士调运军粮，余只有微末寸功，不值一提，不值一提。”
薛漠的这话让柳磊的笑容真诚了许多，户部的柳大人是柳磊的亲爹。“咦？这是谁？”柳磊其实早就看到阿七，只不过不屑打招呼。
“这是我的族弟，薛浅。”
阿七拱手行了一礼，柳磊一边拱手一边用那贼溜溜的眼睛在阿七脸上打转，心下不禁在嘀咕：“长得可真像，难不成又是那位的”
“薛浅小兄弟，我是你族兄薛漠的朋友，有空一起出来喝酒。”不管是不是，对于柳磊来说，交好总没错。
“柳兄，我家小浅还小，家里大人可不想她跟我学坏。”薛漠眨眨眼，柳磊立刻明白，所谓的家里大人是谁。“好了，柳兄，我姑母还等着见见我这小兄弟呢。”
“哦哦，那就不耽搁薛兄了，告辞告辞。”
“这个人对你我心怀恶意。”待柳磊走远，阿七凑到薛漠身边说道。
“不过是个酒肉之友，逢场作戏罢了，不要紧。”
“可我的感觉不会错，尤其是他看到我的脸后的那种眼神。他是谁？”
“他出生河东柳氏，是户部柳侍郎的儿子，柳贵妃的亲侄儿，长安有名的纨绔子弟。”
“皇长子赵嘉的表弟？”
“对。”
“难怪会讨厌我。”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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